芸芸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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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心/库月倾向】Possession 第三章(下)

 本文简介、译注、目录

译者有话要说:铺垫。桃雪聊月,月回忆库洛。


晚饭吃完,收好盘子,小樱前往知世家留宿,桃矢和变回来的雪兔留在木之本宅做作业。大家给雪兔留了一份丰盛的砂锅菜和甜点。雪兔可不想错过晚餐。

“月不吃东西真是太好了!”雪兔狼吞虎咽地吃完剩下的食物,喝口茶,打趣道。“如果他吃,就不会有留给我的了!”

桃矢哼了一声,用笔尖按了按计算器上的几个按钮。“他就算吃,我估计他也不了太多。他看起来不像那种暴饮暴食的人。”

“嗯……那他看起来是什么样的人,桃矢?”

塑料按钮的咔哒声持续了一会儿,桃矢在他的作业纸上写下一串数字,然后抬起头来。“呃?你是说月?”

雪兔点点头,又往茶里加了一点糖。虽然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又饿又累了,但他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就是尽可能多地往饭菜里加东西。“嗯。我是说,我知道月他有点……呃……疏离……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比如……他长什么样?”

月觉得自己并不是个虚荣的人,但听到这话,他便留了心。他知道库洛把自己塑造得洁白无瑕、强大和美丽,但这些对月来说,并不重要。当有人赞扬他的外貌或举止时,他是因对库洛的骄傲而感到高兴的。毕竟,对他自己的任何赞美或描述,只是对他的第一任主人的技艺的评价而已。

桃矢哼了一声,在纸上又加了一行数字。“像个女孩子。”他笑着说,但雪兔看得出他只是半开玩笑。

“说正经的,桃矢……他长得像我吗?你说过我们很像……”

但是他的爱人摇了摇头。“不……不是那样的。你们长得不一样,行为举止也绝对不一样,但你们俩有一种特质……即使我没有第六感,我也能在你们之间感受到它。”

“嗯,我想我是他的一部分吧,”雪兔搅动着茶杯,若有所思地说。“就像某种失散已久的兄弟!”

“更像被收养的兄弟。”桃矢笑道,试图继续做作业,但是雪兔不放过他。

“桃矢,别这样……我在这里虚度了无数的时间。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哪怕一点也好……”

桃矢叹了口气,合上了他的微积分书。“我说过的,他只是……非常冷淡。不是冷酷那种,只是……有点刺。”

“所以另一个我是一棵仙人掌?”雪兔笑了。

“差不多吧,”桃矢没有否认。“不是很大的仙人掌……我想他只比你高一点。他的头发比他本人还长,走路的时候垂在后面,衣服也是。他脸色很苍白。银白的头发,白色的衣服,明亮的眼睛,巨大的翅膀……”

“就凭这一点,我就希望我能记得我是他的时候。”雪兔伤感地说。“能飞……”

“那你就会记得你还踹了小樱的屁股(译者注:最后的审判时),阿雪,”他指出。“我觉得你不会想要记住任何他做的事的。就像我说的,他真的很……冰冷。”

“嗯……但这些仍然是我的一部分,桃矢。这就是……我,如果你较真的话。”

但是桃矢摇了摇头,靠近了一些。“不是这样的。你是你。你们也许是彼此的一部分,但你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月没有恶意,也不残忍,但他没有你的幽默感,也没有你的乐观。相信我,跟他相处可远谈不上有趣。”

雪兔笑了笑,向后一靠,让桃矢的手臂搂住他。和桃矢单独待在这栋安静却熟悉的房子里很舒适。这栋房子,与他自己的不一样,即使无人也焕发着生机。这里有一个有家庭,有一个活泼的、会魔法的小女孩,有一个慈爱的父亲,有……桃矢。桃矢,善良温柔,会保护自己。他为了救他,还有他的另一个自我,付出了他宝贵的魔力。

而桃矢……正想上楼去。

“……嗯?出什么事了?”

雪兔没有离开桃矢温暖的怀抱,但是脸色变得有些消沉。“我只是……不知道现在这样好不好,你明白吗,不是因为不想和你呆在一起或不信任你,而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不觉得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真的在一起了?是啊,这就是我问你的原因……”

但雪兔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说……月……”

桃矢翻了翻眼睛,但似乎松了一口气,好像在担心雪兔拒绝他的请求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问题,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的意思是,”雪兔继续说道,“他可以说是……就在这里,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如果他在听呢?或者看?”

“那我们可以给他表演一下。”桃矢直截了当地建议,当雪兔的胳膊肘碰到他的肋骨时,他几乎没有退缩。他不像雪兔的另一个自我那么强大,这是肯定的。

“只是开玩笑,开玩笑……但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这,”桃矢平静地指出。“我是说,也许他可以,就像……按下雪兔录像机上的停止键,然后去睡觉?我不知道……”

“对,但那就是让我紧张的地方。”雪兔说道。“如果我们不知道(月是不是在这里)……我们真的做什么事都没问题吗?这感觉太不对劲了,桃矢。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

桃矢身体前倾,和雪兔额头相抵。“我明白,阿雪。别担心。我们得把事情弄清楚,嗯……我们三个一起……呃……”

看到桃矢脸上的表情,雪兔的笑声冒了出来。

“对呀,这正是我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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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静静地度过了这个傍晚。在雪兔和桃矢睡着后,他变身了,尽量不打扰雪兔。他总是想给他的另一个自我一个完整的夜晚休息。以他的了解看来,如果雪兔想进入一所不错的大学的话,必须通过一些重要的考试。月了解到,对他的另一个自我来说太重要了。

对他来说这有点奇怪。这个时代太……奇怪了。他自18世纪以来就一直活着,在那个时代,学徒制是非常普遍的,只有富人才能接受正式教育。而现在看来,如果一个人的一生中没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用来学习,他的整个未来都可能完蛋。

他拿起雪兔的教科书,一本本翻阅。微积分……月懂算术、基础数学和几何,但这个分支(译者注:我觉得根据时间如果库洛让他学,他不会不懂哈哈)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就像雪兔的文学课的大部分指定小说一样。他记得这些都是历史小说,名著,但他翻看那些破旧的小平装书时,他发现大多数的出版年份都还不到100年。

他有些怀疑地挑眉。17世纪,库洛童年时,学习过文学,真正的古典文学。柏拉图,荷马,来自中国和日本的文学家,佛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文学。各种语言的,流畅的诗歌,有些即使在那个时代也已经失传了。库洛有时会在傍晚给他的造物们读十四行诗和恬静的散文,就像一个老人。月自己学着读的……它们听起来一点也不像这些小说。

另一本书教计算机,据说是关于一些文件档案的。还有一本是关于化学的。

月翻开了计算机书,看到一些奇怪的图表,试图理解一些他不熟悉的符号。他知道电脑是像收音机或空调一样的电子机器,虽然他不懂老鼠(译者注:英文中鼠标和老鼠同为mouse)和电脑有什么关系。

“又是一件我不明白的事。”月闷闷不乐。这些书的气味都不对,书页薄而光滑。他想起了库洛的图书馆里那些厚厚的的大部头著作。当然,也有一些较新的书籍,比如插图精美的童话故事和上世纪之交的法国小说。从苏格拉底到古代的圣人,从阿格里帕到雨果,再到霍桑,一切都不一样。

“虽然这不是你的错,”他对着书若有所思地说,“你是由廉价的纸和硬纸板制成的。也许你是一个有趣的研究对象……”

可是,在这里“学习”感觉冰冷而虚假。

月和可鲁贝洛斯所受的教育并不是正式的。没有砖墙砌成的学院,也没有教学计划,有的只是他们的主人。他几乎能感觉到图书馆里那块磨损得很旧的厚地毯,那块蓝色的地毯,上面通常盖着一张细布,以免它被灰尘侵染。他和可鲁会和库洛坐在一起,听他给他们念诗,或者教他们唱来自各种他去过的地方的小调。当然,可鲁贝洛斯似乎只学到了一些下流粗俗的饮酒歌曲,从库洛的常客那里。

作为人形生物,月的课程更复杂。他们都需要学阅读,英文、中文、拉丁文和希腊文,但月还得学写这些文字。月记得,即使可鲁贝洛斯用笔写的字全是鬼画符,他也经常取笑年幼的月,因为月刚学写字时笔迹看起来就像他自己用笨拙的狮子爪子写的一样。

记忆冲刷着他的脑海。他的胸口涌上一股热流,快得几乎要灼痛他的喉咙和双眼。他挣扎着把这种感觉咽下去。还好,他是一个人在这间房子里,外面街灯的光线也很微弱。他甚至不想让一堵白墙看到他脸红。

月一直手拂过脸颊让它凉下去,另一只手翻过书页。历史,这是他熟悉的,但也会伤害他:书里写的任何东西,要么是那些口吻无情冰冷的讨论惹恼了他,要么仿佛在他的心里挖了个洞。

心理学似乎很有趣。在他被封印起来之前,至少在西方,这门学科已经开始萌芽,虽然人们还是把很多东西归咎于恶魔和邪恶的鬼魂。还有几本关于艺术史的薄一些的书,他可以看一看。

月叹了口气,有些恼怒地倒在沙发上。每晚过去,他感到越来越压抑封闭。雪兔过着乐观开朗的生活,以一种非常坚定的方式接受了他的存在。桃矢开始适应没有魔力的生活,女主人一如既往地兴高采烈。他很肯定,有一间抽屉一样的卧室、电子游戏和他能塞进肚子的糖果,可鲁贝洛斯也会满足。他和可鲁贝洛斯有多久没说话了?那天的晚餐不算,他指的是与他单独说话。

月拽起一缕松散的银发。这缕头发在和那只幺蛾子的战斗中被削短了,总是扎不好。现在,他的手最好别闲着。

在小樱转换最后一张牌之前,他就没有好好地和可鲁贝洛斯谈过话了,仅有的几次完全是在谈正事,谈他们的女主人,谈发生的怪事,谈月衰微的力量。他想今晚去拜访他的兄弟,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疯狂的念头。他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女主人年纪小,睡得早,像所有的孩子那样。此外,他和月现在也不是很融洽。并不是说他们的相处方式就是打架拌嘴之类的,他们只是……最后的审判之后,他们事事意见相左,除了小樱是个好主人这一点以外。他确信,可鲁贝洛斯半夜看见他会很高兴,但这种高兴是来自于兄弟的探望呢,还是来自于看到他放下自尊率先打破他们之间沉默的僵局呢?

月太骄傲了,也意识到了这种骄傲的苦涩代价。所以他没有去拜访可鲁,也没有放下他的骄傲,在木之本家和大家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傍晚。现在,对月来说,见到女主人都算是非常愉快的事了,即使她还远远不能与库洛相比。

他把书本归还原位。今晚,他只能选择阅读来作为娱乐或消遣,但他已经无心阅读了。他想要的是同伴,但他别无选择。他现在无法承受面对可鲁贝洛斯(译注:原文Kerberos was too overwhelming right now,overwhelming这个词本来中文里就找不到很好对应的,你们能意会就行)。自“风”牌与他发生冲突后,他就没有对任何牌说过一句话。还有库——

那种炽烈的感觉又涌上来,在他的心口喉头灼烧。

主人死了,再没有库洛这个人了。可周围有那么多他留下的痕迹,这太不公平了。艾利欧有他的记忆,小樱的父亲有他的灵魂(译注:ccs原作说的是库洛把灵魂分两半了)。在中国,有一整个家族保存有他的书籍、记录和魔法知识。但是,月什么也没有,除了沉重不堪的回忆。

他看了看钟,发现还不到半夜,沉重地叹了口气。当他刚被创造出来时,因为天性的缘故,月是夜间活动的。库洛和可鲁在天空染上暮色时就会犯困,月却很难在天光大亮时保持清醒。日光是那么明亮,那么严苛,它强行穿透房间,穿透每一扇窗户和每一道裂缝,穿透除了最黑的窗帘之外的所有地方。他对此感到很难受。

在诞生之初的几周,月更喜欢在晚上活动,这让因此睡眠不足的库洛非常懊恼。

月蜷缩在靠窗的座位上,现在这里成了他最喜欢的位置。他想起,库洛几乎算是在诱哄他,求他和其他人一样在晚上睡觉。当然,他成功了,但费了很大的劲。月那时不太在意自己这些小脾气,因为他平时更频繁地发脾气。即使周围没有人看到或听到他的想法,他仍然默默地为自己辩护。他那时还年幼,刚出生不久,对许多事都很困惑。可鲁贝洛斯至少在诞生时就具有一些本能,而月对事物的概念……非常模糊。他不太懂如何说话、如何走路,如何合理地表达他累了或不高兴,而不是像五岁小孩那样尖叫。库洛总是疲倦地揉着眼睛和太阳穴,喃喃道他从来就不擅长带孩子。

“孩子”,这正是库洛对他们的称呼,特别是对可鲁贝洛斯和自己。他用意念辛苦地、完美地创造了他深爱着的孩子,比真正怀胎的母亲还要辛苦得多。库洛爱他们。他教育他们,抚养他们。他尽日陪他们在花园、雪地里玩耍,在阁楼上奔跑。正是教他使用魔法的同一双手,教会了月弹钢琴和吹长笛。当然,随着时间流逝,他们逐渐能够承担守护者的职责,成为他们主人的剑与盾。但即便如此,库洛还是经常和可鲁贝洛斯喝得醉醺醺地唱歌,和他们一起静静地坐着下棋,给他们读书……

作为管辖“水”、“冻”、“雪”、“岚”牌的守护使,月真不明白,自己今晚为何陷在这些如“火”牌灼痛般的感觉里。


译后小记:

桃雪讨论月有一段,体现了月作为被创造的魔法生物,有一些区别于人类的根本特点,比如面对赞美时,不是为自己高兴骄傲,而是为自己的创造者库洛高兴骄傲。他作为一个人是怎样的,这不重要,也即他是没有个人价值的(对世界、对身边所有人),他只需要对他的主人、他的创造者一人的价值。

倒数第二段原文好美,摘一段:His beloved children, perfectly created, lovingly shaped in his mind with far more active effort than if they had been shaped in a mothers womb. Clow loved them, he taught them, he raised them. He played long hours with them in the gardens or the snow or running through the attics. Yue learned piano and flute from the same hands that taught him spellcasting.

库洛陪可月和一堆牌玩那段,我都有画面感了,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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